2)第一九六章 城坚犹惧萧墙祸(五)_战国野心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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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之河之侧兮,河水清且直猗。

  不稼不穑,胡取禾三百亿兮?

  不狩不猎,胡瞻尔庭有县特兮?

  彼君子兮,不素食兮!

  坎坎伐轮兮,置之河之漘兮,河水清且沦猗。

  不稼不穑,胡取禾三百囷兮?

  不狩不猎,胡瞻尔庭有县鹑兮?

  彼君子兮,不素飧兮!

  士阶层有士阶层的牢骚,底层也有底层的牢骚,这种牢骚唱出来后别有滋味。

  待唱完后,那剑士又高声唱道:“彼君子兮,不素飧兮!”

  唱罢,墨翟先道:“我本农夫。”

  适也道:“我本鞋匠。”

  其余墨者也纷纷说出自己的身份。

  “我本陶匠。”

  “我本铜匠。”

  身旁剑手道:“我本齐人,现为墨者。”

  适冷笑道:“我们本非士,自然无可素餐。墨者无君无父无国无邦,亦不食君之俸禄。”

  “你们为士,有君、有父、有国、有邦。”

  “值此国难之际,你们却要问我们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,难道你们愿意做尸位素餐之人?”

  “我为鞋匠,无封地、无隶奴、无僮仆、无俸禄,却需缴纳革税、甲赋。且不说我既为墨者,便无邦国君父,便我不是墨者,难道你们要我守卫商丘吗?”

  “你们有封地、俸禄,难道商丘被围,你们出城袭战,竟要与皮匠相提?”

  “这岂不是可笑吗?昔年齐侯被戮,临淄百姓不服素,晏子亲如崔子庭院痛哭,甲士环绕众人以为必死。难道晏婴就要说:国人不服素,于是我便不用亲身犯险,哭与崔子之庭?”

  适大笑道:“若是你们这样比,那也可以,日后你们的封地取消,一并缴纳赋税,也不再有俸禄,这才可以相比。”

  他说完,那名弹剑之士满脸羞愧之色,收剑回拜道:“这是我的愚昧,请不要嘲笑,我已知错。”

  在场其余人,终究是士,多少还有些道德与脸面,不再多说。

  公孙泽想着适刚才的那番话,还有之前与适相辩颇多的话,讷讷道:“墨者只说,权力义务相对,竟是这个意思?无权力则无义务,所以如此说来,商丘百姓其实不必守城?”

  “可……似乎又不对。又说,礼不下庶人,难道是我想的不对,庶人本就不该守这些礼?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
  他有些想不通,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之处,只是觉得墨者说的似乎没错,但又似乎全错,言语间却不能够反驳。

  少时,墨子道:“如今楚人正忙于收麦,又以为城内只会死守,正是出城袭扰的时机。”

  “墨者守城,乃是为了利天下、守非攻。是为了义,却不是履行义务。”

  众士人被那首《伐檀》的最后一句彼君子兮,不素飧兮说的面红耳赤,这时候又讲清楚了道理,终究不好反驳,只好说道:“既食君禄,岂不死战?”

  这些话说完,公孙泽的脑海中嗡的一下出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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