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六十四章 所谓义_战国野心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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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人,而他柘阳子又是费君的人。

  看着这个曾经趴在自己胯下的男子脸上露出的微笑,柘阳子心想,自己趴在费君的胯下,难道是爱?若不是,这个人又难道是爱自己?

  不过还是地位,以及自己想要有人也能趴在自己胯下,而不是自己每日都只能趴在费君的胯下。

  清秀的男子用仿佛柘阳子对待费君的态度温柔着柘阳子,事后徐徐问道:“君子何故抑郁?”

  柘阳子却不回答,伸出手摸了一下男子的臀瓣儿,指了指远处堆积的几本书道:“你去将那本《墨经》拿来。”

  男子起身去拿,柘阳子扯开锦被,享受着男子的服侍,看着墨经中的一些文字,许久眉头一皱长呼一口气,将书扔到了一边。

  骑乘之间,便问道:“你可爱我?”

  那人却也是有情调的,若不然如何能入得柘阳子之眼,便在呻吟间以歌和之曰:“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?”

  唱和已毕,柘阳子忽然大笑,抽身而出,自己趴服在锦被之上,说道:“那你来上我。”

  那清秀男子吃了一惊,转瞬间大惊失色,显然露出不敢的神情,偷眼看了一下今日有些不太正常的君子,却受制于地位不敢乱上,轻笑道:“君子今日这是何故?”

  地位使然,不敢轻动,以怕不喜而触怒。

  柘阳子看着对方不敢,大笑几声,藏下自己的所思所想,只当自己刚才说了一句玩笑话,重又开始复归原本的上下。

  气喘吁吁之后,柘阳子披上锦衣,绕行于室内,走到自己的书写案几之旁,跪坐于席上。

  这个两日前刚刚建议过费君调集大夫私兵对都城动手、建议驱逐墨家屠戮国人的人,从又翻看起来墨经,背诵着里面的一些话。

  许久,柘阳子于纸上提笔写下了几行字。

  “天下将变,如浮于海。或随波逐流,或迎浪而击立于潮头。”

  书写了几句,将这一幅写的字仿佛要飞出去一般的、大抒胸中之臆的写意撕的粉碎,焚为草灰。

  抽出自己的佩剑,仔细审视着上面的格纹,又仔细收好。

  重新翻看着墨家的《尚贤》篇,读到“不义不富,不义不贵,不义不亲,不义不近”之时,手指在“义”字上轻点了几下,微笑不止。

  “不义不富,便是说义可富。”

  “不义不贵,便是说义可贵。”

  “不义不近,便是说义可近。”

  “义不同,可以使富贵近的义便不同,可富贵近却相同。”

  “旧义使我贵,新义岂能不使我贵?”

  点点头,心知国都的事,恐怕已经可以预见,那么自己的义,也就该换一下了,否则如何能够富、贵、近?

  想到费君的决定已经无可更改,柘阳子再一次拿出了笔墨,于一张纸上,开始书写一篇文章。

  文章便有题目。

  柘阳子很满意自己书写的题目,也开始仿照墨经中或是墨家的一些书报上的风格,写下了后续的内容。

  题目墨迹未干,正是《以墨家之义,论费君当诛之十恶》。

  当题目的墨迹将要干涸的时候,柘阳子的笔也停留在费君第十恶之上,写完之后又觉得欠缺了点什么,于是效《泰誓》伐纣之誓,又做誓歌。

  曰:惟天地万物父母,惟人万物之灵,惟民邦之本。天地有志,不可不察;万物之灵,不可不彰;民惟邦本,不可不利……

  片刻之后,龙飞凤舞,一蹴而就。

  这个两日前还说要屠戮民众驱逐墨者的人,一瞬间用墨家的道义写下了一篇誓词,然后抽剑,口中念念有词,回忆着那些在都城讲学的墨者的演说方式、学习着他们的激情澎湃,开始了自己的练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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