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:“师哥请。”
四周静的只剩我们踩在雪地上的轻微咯吱声,直到走近房舍,仍没有动静。
杨树打着强光手电,大咧咧的朝屋子方向晃了晃:“那老头呢?我招呼他?”
我摇了摇头,要出来早就出来了。
三间砖瓦房呈凹字形分布,我径直上前拉开了正房的门。
这时节,东北的房子若不是集中供暖,就得自己烧炉子取暖,寻常人家如果住平房,只要一开门,肯定是一股热气涌出来,夹杂着大碴粥或者粘豆包的香味。
可韩能这屋,阴冷得像是冰窖,还透着潮湿发霉的味。
我摸到门口的开关按了按,灯都不亮。
杨树的手电照过来,见进门几步就是个灶台,灶坑里不见半点火星,灶上的大铁锅里凝着半锅黄糊糊的东西,也不知是什么,显然早都凉透了。灶台后边墙上挂着一张熏得黑黄的灶王爷画像,从我这角度看去,不但没有半分喜庆,反而像是在冷笑。
我不禁腹诽,笑个屁,不过是个泼妇似的地仙而已,笑得好像我师父没揍过你似的!
我刚一转身的档口,手电光下,左边屋门的玻璃上,突然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!
那脸孔出现得突兀,几乎贴在了玻璃上,五官扭曲,黑红的血迹顺着两颊淌到了下颌。
我注意到它的同时,屋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一个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杨师傅你来了……”
我嗯了一声,装作没留意到他的异常:“看来我是来得早了,搅了你的好梦。”
韩能退开一步,让开了门口:“您客气,既然来了,屋里坐吧。”
没错,那张脸的主人正是韩能,从我店里回来他连脸都没洗,磕破头留下的血居然还在。
杨树一见是他,不禁当场发飙:“老韩头,你特么是不是有病?吓唬我俩呢?”
说着话,他上前,抬手就要去推韩能。
我抢先按住了他的手,示意他别动:“怎么说话呢?没看出来,人家一直在等我们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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